龙8生
1999年,甘肃武威,31岁男子不顾母亲和妻子的反对,卖掉家里的牲畜,凑了1万块钱,买来1匹骆驼,带着父亲,搬进腾格里沙漠复地2间地窝子,村民们笑话他傻,他却说:以后你们都得谢我!谁料,7年后,妻子哭着紧紧抱住他:我已经失去了1个儿子了,不能再失去你了!
那会儿村里人见他真把家搬沙窝里,背后都戳脊梁骨,说他是被沙子迷了心窍。王银吉听见了也不辩解,只是每天天蒙蒙亮就爬起来,蹲在沙梁上瞅风向。他爹问他瞅啥,他说:“沙子跟人一样,有脾气,摸清了就好对付。”
头一年最难的不是没水喝,是心里的慌。眼瞅着种下的树苗一天比一天蔫,风一吹就东倒西歪,他爹夜里睡不着,蹲在窝子口抽烟,火星子在黑夜里一明一暗。王银吉就凑过去说:“爹,咱不急,沙子跑了几十年,哪能让咱三两下就按住?”
后来他发现,光靠树苗硬扛不行,得给沙子“搭个窝”。他想起小时候见人编筐,麦草拧成绳能箍住筐,那沙子是不是也能让麦草“箍”住?就试着把麦草截成半米长,一撮撮插进沙里,扎成方格子。头回扎完,夜里起风,他跟爹打着手电去看,格子没散,沙子真被挡在里头了!他爹摸着麦草格子笑:“这法子中,沙子就像野牲口,得先给它上个笼头。”
治沙的日子,慢得像沙漏。每天天不亮,爷俩就牵着骆驼去驮水,三里地的路,骆驼踩出的脚印,第二天就被新沙盖了。王银吉的鞋底子磨得比纸还薄,脚底板全是茧子,他却觉得踏实,说“茧子厚了,跟沙子就亲了”。有回他娘来看他们,见窝子里的锅碗瓢盆都蒙着沙,当场抹眼泪:“咱回家,不遭这罪了!”王银吉给娘递水,说:“娘,您看那边,去年扎的格子里,梭梭都冒绿芽了,沙子再凶,也挡不住草长。”
村民们慢慢不笑了。有年春天,邻村老马家的地快被沙埋了,跑来求王银吉支招。王银吉带着他爹去帮着扎了两天麦草格子,没收一分钱。后来老马家的地保住了,逢人就说:“银吉不是傻,是心太实,知道沙子再不治,咱都得没家。”
如今再去腾格里沙漠边,能看见成片的梭梭林,风过林梢,沙沙响得像唱歌。王银吉还是每天去林子里转,摸摸这棵梭梭的根,看看那片草格子结不结实。他说:“治沙哪有头?沙子活着,咱就得跟它耗着,一辈辈耗下去,总有一天,沙子会变成咱的地。”
总结:王银吉用最笨的“熬”,把漫天黄沙熬成了绿地。他没说过啥大道理,就凭着“沙子总会服软”的念头,带着家人在沙窝里扎下根。这世上哪有啥奇迹,不过是有人肯把日子过成沙漏,一点点,把不可能磨成可能。
信源:人民日报:苦没有白受”,一家人住进沙漠,26年种出万亩绿2025-05-20